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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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
瑞拉怔然了一會，“讓您為我的安全負責嗎？這會不會太麻煩您？”
孔箜然：......
“如果您能為自己的感受多考慮一些，我們的治療會更順利，請從心告訴我，拋開其他的利益因素，您的回答是？”
黑發美人隔著面紗，孔箜然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但是卻能感受到對方從猶疑到堅定的過程。
“......我願意和您一起去，醫生。”
他相信孔箜然的提議有她的道理，瑞拉對年輕的醫生有了信任。
女性Alpha笑了。
“那明天見，冕下。”
離開帝國醫院，外面下了雨，她從星艦中出來時，身上的衣服一瞬間就沾染了淡淡的水汽，前臺殷勤地沖過來給她打傘，孔箜然站在樓下看了一會天空：暴雨傾盆。
看來明天會是個很好的晴天。
女人纖細的小腿上滾落幾滴雨珠，她走進電梯，很快到了樓層，果不其然聽到Omega跑過來的腳步聲，銀發的孩子沖到門口：“醫生！”
洛伊絲——新任的亞格古洛柯侯爵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，在得到了家業、為父母報仇以後，洛伊絲每天的心情都處於巔峰，他甜蜜的笑容終於是發自內心而不是偽裝，散發在身邊的甜香信息素也給人一種幸福感，對這個孩子，現在除了喜歡的人沒有確定關系，似乎也沒什麽不滿意的了。
但是這是遲早的事情，洛伊絲對自己很有信心，畢竟孔箜然身邊也沒有別的Omega，更不可能有人比得上如今的他。他幻想過他們的婚後生活，連孩子的名字都有過詳細的思考；一出生就要繼承兩個侯爵爵位的孩子，怎麽慎重對待都不為過。
“醫生，醫生，今天怎麽提前回來了？”
“因為出了一些狀況，明天繼續治療。”
“還是那個人啊......”鼻尖微動了一下，洛伊絲嘴角下撇，不過他聰明地不對孔箜然的職業生活發表看法，只是再次暗中記住這個特殊的信息素，總有機會碰見的。
“醫生~我們今天晚上吃海鮮鍋吧~”
“可以哦。”
錚亮的鍋子很快就被送了過來，乳白色的湯汁翻滾著，露出裏面鮮嫩肥美的蛤貝、紅彤彤的大蝦、蜷曲的魷魚須，還有整塊白嫩的魚肉，香氣彌漫滿整個廳堂。除了湯鍋，洛伊絲還要了一只完整的龍蝦，切好的肉夾起時是一片晶瑩透明的色澤；孔箜然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果汁，玻璃杯裏放著一顆紅彤彤的櫻桃果。
銀發Omega把頭發乖巧地紮起來，穿著一件淺色的襯衣，和孔箜然相對而坐。美味的海鮮和濃湯很快就填飽了他的肚子，讓精致的臉龐浮現一層薄紅。
“醫生。”小Omega突然說，“我感到很幸福哦。”
孔箜然擡頭看著他。
洛伊絲雙腿交疊，雙手撐住下巴：“有時真的會覺得不真實，好像我還在監獄裏，被關得嚴嚴實實等待審判；可現在燈光溫暖，食物美味，我坐在這裏，和醫生你一起吃火鍋。”
“其實我在殺死我叔叔的時候，就已經準備好了這輩子、都不會見到這樣的場景了。”
“那你覺得會是怎樣？”
“——可能會被一個或者兩個和我家有仇的Alpha帶走，被折磨一段時間後轉手，然後淪落到幾個貪圖我美色的Alpha身邊，再然後就是漫長的忍耐、蟄伏、覆仇。”
銀發孩子搖晃雙腿，仿佛說的不是自己可能的結局。
“然後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地拿到爵位，估計要很久，十年？十五年？或者根本不可能，那時候根本不會有心情好好吃飯啦，怕是每分每秒都想著覆仇的事情吧。”
回想起洛伊絲剛剛來她身邊的狀態，孔箜然對這個結論表示讚同。
“所以、我真的很感謝醫生......”
我也對你......
洛伊絲把含酒精的果汁喝幹了，然後跑到孔箜然身邊，依戀地靠著她的肩膀，女人摸了摸他的頭，換回一聲輕柔的感嘆：“——想要繼續這麽下去。”
就這樣、和醫生度過一生、組成家庭、像他的父母。
這樣說著，洛伊絲逐漸抵抗不住困意，他昨天在熬夜看文件，一直沒睡——於是直接靠在孔箜然肩膀上睡著了。
孔箜然把他小心地帶起來，放到了臥室裏。
“早點休息吧。”
把暖氣打開之後，她才回到大廳，繼續享用湯鍋。
夢中的洛伊絲皺了下眉，發出了不滿的嘀咕。
“又是、這個味道......”
女人身上摻雜的信息素味道、讓他格外不悅、幾次出現的氣味。
月亮、寶石、和衰敗的死亡的氣息。
熟睡的洛伊絲忽然在夢中劃過一個念頭，也許在他清醒之後會忘掉，但是他此刻已經抓住了靈感的尾巴，那就是——他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這個信息素。
是在什麽地方？哦，想起來了，很久之前，他參加那次婚禮......那個站在高臺上、手捧著花束的人影，近了，越來越近了，洛伊絲看到了那層面紗，他想了起來，這個人是——
即日，孔箜然換了一身衣服，去繼續她昨日未完成的心理咨詢。
女性Alpha開著星艦，來到約定地點，不出意料，瑞拉已經站在那裏等候，他的臉上還是帶著黑色的面紗，衣服是典雅的長袍。
“您好，醫生。”
孔箜然點頭：“您好，冕下。”
“......您可以稱呼我為瑞拉。”
“好的，瑞拉。”
女性平靜地觀察了下對方，以及瑞拉身後距離五十米的數十位安保人員，她敢打賭：那看似空曠的五十米中布滿了隱形戰鬥機，隨時準備待命，而天上飛著的那些雲朵裏，也藏著某些戰鬥機械。
——出個門依然在活在無數雙眼睛下，難怪瑞拉不願意出門；這架勢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離譜。
但是可能瑞拉早就習慣、還認為這已經算好的了。他走近孔箜然，小聲問：“那我們要去哪裏呢？醫生？你說要去第五街吧？”
孔箜然說：“是，今天在第八星球的第五街有一場慶典，我想帶你去看看。”
“慶典？”男性Omega愕然，然後為難地說，“醫生，我不能去人太多的場合......會給他們添麻煩。”
“不用你去參加，你只用看就夠了，放心吧。”
“......好的。”
瑞拉還是選擇了相信孔箜然，於是經過一個小時的排查和安保工作，他們按醫生的要求降臨在了一處山坡上。
孔箜然帶瑞拉從星艦中走出，山坡很高，吹來的風十分清涼，空氣中是新鮮的花香和青草氣息，山坡下是密密麻麻的城鎮，都是紅頂白瓦的小屋，第八星球的第五街是民風極淳樸的街區，這個年代他們依然保留著許多信息時代被淘汰的工具，在這裏甚至很少能看到高科技的產品，這也是整個帝國出名安全的街區之一，在街上開著錢包走都不會有人動偷錢的心思。因為所有的街民都是同一個姓氏、一個宗族，打斷骨頭連著筋。
瑞拉也沒有來過這裏，他好奇地往下看，看見了一些小人在山道上運輸貨物，籃子筐子裏面裝滿了東西，“醫生，他們在幹什麽？”
孔箜然正要回答，這時通訊器響了，她說了聲稍等，拿起來一接，那頭立刻傳來洛伊絲清脆甜美的聲音。
“醫生，你出門了？怎麽沒有叫醒我？”
“你當時不還在睡嗎。”
“哎？可是我想看著醫生啊......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呢。”
“不是還有工作要做？”
“那種事情要不了多少時間啦，醫生你晚上會回來吧？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吧？我想吃那家黑森林餐廳。”
“不一定能趕回來，明天陪你去吧。”
“是嘛。”
電話那頭的聲音忽遠忽近，幾乎能聽見呼吸聲，這時洛伊絲忽然笑了一下，“醫生，你旁邊是那位病人嗎？”
孔箜然：......
雖然她清楚瑞拉並不能聽到洛伊絲的話，但是她還是微妙地沈默了下。
就這短暫的沈默，聰明的小Omega已經明白了一切，他在那頭輕嗤一聲，有些不滿有些威脅地說：“我就知道——不可以忘記我哦，醫生，不然我會很生氣。”
“等你回來啦，拜拜。”
“拜。”
電話掛斷了，孔箜然有些苦惱地捋了下長發，這時瑞拉才開口了。
“剛剛是小亞格古洛柯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孩子很喜歡你呢，醫生。”男性Omega說，“亞格古洛柯家族的爵位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，這樣你們就門當戶對了——抱歉，我忘了你並不是那種心思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
孔箜然說，忽然又問，“以前經常碰到他嗎？”
“也並沒有，只是見過幾次——那孩子的聰慧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”瑞拉按著指尖，語氣恍惚地說，他沒說出來的是，當洛伊絲出事的時候，他身邊的人都引以為戒，不斷地以此告誡他：您看，這個小Omega是多麽不安分、多麽愚蠢啊！他的沖動讓他淪落到了什麽地步！地位、權力、名聲都和他無關了！您可萬萬不能如此，您可要做好最尊貴的Omega。
那時候瑞拉從來不曾嘲笑過洛伊絲，他沈默著關註了那個孩子，他為他感到悲傷和理解；甚至他現在認為，小亞格古洛柯比他要幸福的多。
有人愛著、有人可以任性著，不必背負過大的壓力，無論什麽事情都有人幫忙承擔......被尊重和保護著......這是讓身為籠中鳥的瑞拉羨慕的事。
只是他到底不是洛伊絲，不是熱烈激昂的性格，他做不出玉石俱焚，只能任由自己內耗消磨，這是憂傷的天性——他總顧慮太多。
不過如果沒有面前的女人，小亞格古洛柯也不會有很好的結局吧。
“真是厲害啊，醫生。”
洛伊絲一心癡迷在對方身上，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，如果當時有人朝他這樣伸出手，他也許也會不管不顧地跟人離開。
“我就收下這份誇獎了。”
孔箜然不以為意，將話題重新轉移到正軌上，“來看看下方，回答你剛剛的問題——這些人在準備慶典，他們運輸的是他們的祭品。”
“過一會，慶典就會開始，而這次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觀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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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拉怔然了一會，“讓您為我的安全負責嗎？這會不會太麻煩您？”
孔箜然：......
“如果您能為自己的感受多考慮一些，我們的治療會更順利，請從心告訴我，拋開其他的利益因素，您的回答是？”
黑發美人隔著面紗，孔箜然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但是卻能感受到對方從猶疑到堅定的過程。
“......我願意和您一起去，醫生。”
他相信孔箜然的提議有她的道理，瑞拉對年輕的醫生有了信任。
女性Alpha笑了。
“那明天見，冕下。”
離開帝國醫院，外面下了雨，她從星艦中出來時，身上的衣服一瞬間就沾染了淡淡的水汽，前臺殷勤地沖過來給她打傘，孔箜然站在樓下看了一會天空：暴雨傾盆。
看來明天會是個很好的晴天。
女人纖細的小腿上滾落幾滴雨珠，她走進電梯，很快到了樓層，果不其然聽到Omega跑過來的腳步聲，銀發的孩子沖到門口：“醫生！”
洛伊絲——新任的亞格古洛柯侯爵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，在得到了家業、為父母報仇以後，洛伊絲每天的心情都處於巔峰，他甜蜜的笑容終於是發自內心而不是偽裝，散發在身邊的甜香信息素也給人一種幸福感，對這個孩子，現在除了喜歡的人沒有確定關系，似乎也沒什麽不滿意的了。
但是這是遲早的事情，洛伊絲對自己很有信心，畢竟孔箜然身邊也沒有別的Omega，更不可能有人比得上如今的他。他幻想過他們的婚後生活，連孩子的名字都有過詳細的思考；一出生就要繼承兩個侯爵爵位的孩子，怎麽慎重對待都不為過。
“醫生，醫生，今天怎麽提前回來了？”
“因為出了一些狀況，明天繼續治療。”
“還是那個人啊......”鼻尖微動了一下，洛伊絲嘴角下撇，不過他聰明地不對孔箜然的職業生活發表看法，只是再次暗中記住這個特殊的信息素，總有機會碰見的。
“醫生~我們今天晚上吃海鮮鍋吧~”
“可以哦。”
錚亮的鍋子很快就被送了過來，乳白色的湯汁翻滾著，露出裏面鮮嫩肥美的蛤貝、紅彤彤的大蝦、蜷曲的魷魚須，還有整塊白嫩的魚肉，香氣彌漫滿整個廳堂。除了湯鍋，洛伊絲還要了一只完整的龍蝦，切好的肉夾起時是一片晶瑩透明的色澤；孔箜然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果汁，玻璃杯裏放著一顆紅彤彤的櫻桃果。
銀發Omega把頭發乖巧地紮起來，穿著一件淺色的襯衣，和孔箜然相對而坐。美味的海鮮和濃湯很快就填飽了他的肚子，讓精致的臉龐浮現一層薄紅。
“醫生。”小Omega突然說，“我感到很幸福哦。”
孔箜然擡頭看著他。
洛伊絲雙腿交疊，雙手撐住下巴：“有時真的會覺得不真實，好像我還在監獄裏，被關得嚴嚴實實等待審判；可現在燈光溫暖，食物美味，我坐在這裏，和醫生你一起吃火鍋。”
“其實我在殺死我叔叔的時候，就已經準備好了這輩子、都不會見到這樣的場景了。”
“那你覺得會是怎樣？”
“——可能會被一個或者兩個和我家有仇的Alpha帶走，被折磨一段時間後轉手，然後淪落到幾個貪圖我美色的Alpha身邊，再然後就是漫長的忍耐、蟄伏、覆仇。”
銀發孩子搖晃雙腿，仿佛說的不是自己可能的結局。
“然後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地拿到爵位，估計要很久，十年？十五年？或者根本不可能，那時候根本不會有心情好好吃飯啦，怕是每分每秒都想著覆仇的事情吧。”
回想起洛伊絲剛剛來她身邊的狀態，孔箜然對這個結論表示讚同。
“所以、我真的很感謝醫生......”
我也對你......
洛伊絲把含酒精的果汁喝幹了，然後跑到孔箜然身邊，依戀地靠著她的肩膀，女人摸了摸他的頭，換回一聲輕柔的感嘆：“——想要繼續這麽下去。”
就這樣、和醫生度過一生、組成家庭、像他的父母。
這樣說著，洛伊絲逐漸抵抗不住困意，他昨天在熬夜看文件，一直沒睡——於是直接靠在孔箜然肩膀上睡著了。
孔箜然把他小心地帶起來，放到了臥室裏。
“早點休息吧。”
把暖氣打開之後，她才回到大廳，繼續享用湯鍋。
夢中的洛伊絲皺了下眉，發出了不滿的嘀咕。
“又是、這個味道......”
女人身上摻雜的信息素味道、讓他格外不悅、幾次出現的氣味。
月亮、寶石、和衰敗的死亡的氣息。
熟睡的洛伊絲忽然在夢中劃過一個念頭，也許在他清醒之後會忘掉，但是他此刻已經抓住了靈感的尾巴，那就是——他曾經近距離接觸過這個信息素。
是在什麽地方？哦，想起來了，很久之前，他參加那次婚禮......那個站在高臺上、手捧著花束的人影，近了，越來越近了，洛伊絲看到了那層面紗，他想了起來，這個人是——
即日，孔箜然換了一身衣服，去繼續她昨日未完成的心理咨詢。
女性Alpha開著星艦，來到約定地點，不出意料，瑞拉已經站在那裏等候，他的臉上還是帶著黑色的面紗，衣服是典雅的長袍。
“您好，醫生。”
孔箜然點頭：“您好，冕下。”
“......您可以稱呼我為瑞拉。”
“好的，瑞拉。”
女性平靜地觀察了下對方，以及瑞拉身後距離五十米的數十位安保人員，她敢打賭：那看似空曠的五十米中布滿了隱形戰鬥機，隨時準備待命，而天上飛著的那些雲朵裏，也藏著某些戰鬥機械。
——出個門依然在活在無數雙眼睛下，難怪瑞拉不願意出門；這架勢就算是她也覺得有些離譜。
但是可能瑞拉早就習慣、還認為這已經算好的了。他走近孔箜然，小聲問：“那我們要去哪裏呢？醫生？你說要去第五街吧？”
孔箜然說：“是，今天在第八星球的第五街有一場慶典，我想帶你去看看。”
“慶典？”男性Omega愕然，然後為難地說，“醫生，我不能去人太多的場合......會給他們添麻煩。”
“不用你去參加，你只用看就夠了，放心吧。”
“......好的。”
瑞拉還是選擇了相信孔箜然，於是經過一個小時的排查和安保工作，他們按醫生的要求降臨在了一處山坡上。
孔箜然帶瑞拉從星艦中走出，山坡很高，吹來的風十分清涼，空氣中是新鮮的花香和青草氣息，山坡下是密密麻麻的城鎮，都是紅頂白瓦的小屋，第八星球的第五街是民風極淳樸的街區，這個年代他們依然保留著許多信息時代被淘汰的工具，在這裏甚至很少能看到高科技的產品，這也是整個帝國出名安全的街區之一，在街上開著錢包走都不會有人動偷錢的心思。因為所有的街民都是同一個姓氏、一個宗族，打斷骨頭連著筋。
瑞拉也沒有來過這裏，他好奇地往下看，看見了一些小人在山道上運輸貨物，籃子筐子裏面裝滿了東西，“醫生，他們在幹什麽？”
孔箜然正要回答，這時通訊器響了，她說了聲稍等，拿起來一接，那頭立刻傳來洛伊絲清脆甜美的聲音。
“醫生，你出門了？怎麽沒有叫醒我？”
“你當時不還在睡嗎。”
“哎？可是我想看著醫生啊......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呢。”
“不是還有工作要做？”
“那種事情要不了多少時間啦，醫生你晚上會回來吧？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吧？我想吃那家黑森林餐廳。”
“不一定能趕回來，明天陪你去吧。”
“是嘛。”
電話那頭的聲音忽遠忽近，幾乎能聽見呼吸聲，這時洛伊絲忽然笑了一下，“醫生，你旁邊是那位病人嗎？”
孔箜然：......
雖然她清楚瑞拉並不能聽到洛伊絲的話，但是她還是微妙地沈默了下。
就這短暫的沈默，聰明的小Omega已經明白了一切，他在那頭輕嗤一聲，有些不滿有些威脅地說：“我就知道——不可以忘記我哦，醫生，不然我會很生氣。”
“等你回來啦，拜拜。”
“拜。”
電話掛斷了，孔箜然有些苦惱地捋了下長發，這時瑞拉才開口了。
“剛剛是小亞格古洛柯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孩子很喜歡你呢，醫生。”男性Omega說，“亞格古洛柯家族的爵位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，這樣你們就門當戶對了——抱歉，我忘了你並不是那種心思。”
“沒事的。”
孔箜然說，忽然又問，“以前經常碰到他嗎？”
“也並沒有，只是見過幾次——那孩子的聰慧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”瑞拉按著指尖，語氣恍惚地說，他沒說出來的是，當洛伊絲出事的時候，他身邊的人都引以為戒，不斷地以此告誡他：您看，這個小Omega是多麽不安分、多麽愚蠢啊！他的沖動讓他淪落到了什麽地步！地位、權力、名聲都和他無關了！您可萬萬不能如此，您可要做好最尊貴的Omega。
那時候瑞拉從來不曾嘲笑過洛伊絲，他沈默著關註了那個孩子，他為他感到悲傷和理解；甚至他現在認為，小亞格古洛柯比他要幸福的多。
有人愛著、有人可以任性著，不必背負過大的壓力，無論什麽事情都有人幫忙承擔......被尊重和保護著......這是讓身為籠中鳥的瑞拉羨慕的事。
只是他到底不是洛伊絲，不是熱烈激昂的性格，他做不出玉石俱焚，只能任由自己內耗消磨，這是憂傷的天性——他總顧慮太多。
不過如果沒有面前的女人，小亞格古洛柯也不會有很好的結局吧。
“真是厲害啊，醫生。”
洛伊絲一心癡迷在對方身上，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，如果當時有人朝他這樣伸出手，他也許也會不管不顧地跟人離開。
“我就收下這份誇獎了。”
孔箜然不以為意，將話題重新轉移到正軌上，“來看看下方，回答你剛剛的問題——這些人在準備慶典，他們運輸的是他們的祭品。”
“過一會，慶典就會開始，而這次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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